但往后她肯定会时不时的用意念拿出些千奇百怪的医药用品,若是被王府这些侍卫361°全方位监视的话,她肯定会暴露的。
奇货可居,她拥有的这项穿越福利能给她带来生机,同时也会给她带来未知的危险,在她没有万全自保的能力前,她的这项技能绝对不能让外人知晓!
谢辰瑾皱了皱眉,虽说他答应留下江晚宁的性命,但到底还是对她存疑的,毕竟相府将一个丑女塞进来,可能是见他今朝失势故意羞辱于他,也有可能是另辟蹊径塞进来的眼线。
原本他打算留下江晚宁性命后,让人无时无刻监视着她的,而今她居然要‘人身自由’,难道说她真的是相府安排的细作?!
“好,本王同意。”
谢辰瑾拍拍手,院子里的树枝轻微摆动了几下,再定睛看去,树叶里的黑影已经没有了。
想让对方露出马脚必须得让对方放松警惕,只要她在王府,即便不用人监视,她也会一直在自己的掌控中。
“第二,我想要杏儿在我身边,还想要几个属于自己的丫鬟。”江晚宁想了想补充道。
从原主的记忆来看,杏儿是自幼跟在原主身边的,为人良善单纯值得信赖,在这陌生的环境身边还是需要个自己人的。
“可以。”
很快,惠嬷嬷带着杏儿和几个面生的丫鬟走了进来。
杏儿见到江晚宁后立马双眼泪目,若不是碍于谢辰瑾在旁边,她都要激动的扑倒江晚宁身上了。
“还需要什么?”谢辰瑾皱着眉,语气里带了些不耐烦。
“这就够了。”江晚宁满意地点点头,顺手将谢辰瑾后脑的银针拔出,摆出‘逐客’姿态。
谢辰瑾动了动胳膊,眼眸轻眨:“本王答应了王妃的条件,王妃准备何时为本王解毒?”
“啊,这个暂时不急,主要是有些药材还没有备齐。”江晚宁解释道。
昨夜里谢辰瑾注射了两支血清素,暂时不会毒发,更主要的是,谢辰瑾体内的毒素恰巧是她上辈子临死前两年正在攻克的课题,换句话说,解药尚未研制出来。
且他体内的毒素积累许久,即便解药研制出来了,也无法明确安全剂量。
谢辰瑾冷冷一笑:“希望王妃不是在说谎拖延时间。”
“绝对没有,以我的诊断,之前你差不多每隔五六天就会毒发一次,每次昏迷时间三五日不等,但经过我昨晚的初步解毒后,你最近半个月都不会毒发了。”
江晚宁把胸脯拍的咚咚响,就差直接用祖宗八辈儿起誓了。
“本王姑且信你一回,若五日后本王有恙,王妃自然知道会有何下场。”
说完谢辰瑾起身弹了弹袖袍,由思明搀扶着往外走,惠嬷嬷也跟在后边走了出去。
他刚跨出房门,杏儿便哭着跪倒在江晚宁脚下。
“小姐,都是奴婢不好,没有保护好小姐,让小姐受苦了……”
江晚宁听到这哭声脑袋都大了,径直坐在凳子上,边吃点心边喝着茶水,等到吃的差不多了,杏儿也哭累了。
她才乐呵呵道:“不苦不苦,你家小姐现在是正儿八经的王妃了,往后你就是我房里的大丫头了,你身后的几个丫鬟就归你管。”
平心而论,跟相府的破院子比起来,睿王府的环境简直是天堂。
这新房是按照亲王妃的规制建的,从院子内的花草树木的品种到屋内的成列摆设,都是皇室标准。
虽然她不懂这些古董值多少钱,但简单汇成一句话就是‘低调奢华有内涵,高端大气上档次’。
杏儿也瞪大眼睛左摸摸右瞧瞧,看见新奇的玩意儿想上前去摸摸,又怕摔坏了赔不起。
她们主仆两的这副模样落在外人眼中完全一副穷包子进城的寒酸样儿。
“噗呲~”一声轻笑声响起。
江晚宁回头一看,惠嬷嬷送过来的四个丫鬟中,有一位鹅蛋脸的姑娘正裂开嘴笑着,见她看过来,稍稍收敛了些许,低着头用手捂着嘴继续笑。
“你在笑什么?”江晚宁指着她问道。
“回王妃,奴婢没笑什么。”嘴上这样说着,彩云却笑得更厉害了。
她是惠嬷嬷的远房亲戚,自幼跟着惠嬷嬷在王府内长大,平时自诩半个主子,身边还有几个小丫鬟侍候,今日听说这边要人,她便自请过来当王妃身边的一等丫鬟的。
惠嬷嬷有私心偏袒,便准了彩云的意,带着她过来走个过场。
彩云看着凳子上坐没坐相的江晚宁,心里一阵鄙夷,王府里昨天早就传开了,说新入门的王妃是个痴傻的,用膳都不知道用筷子,像个叫花子般直接用手抓着吃。
而今一看不仅痴傻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王爷书房里随便一个瓷瓶都能把这一屋子的瓶瓶罐罐给比下去,而这主仆两还像是见了宝贝。
“哦。”江晚宁见这丫鬟眼中满是讥笑不屑,也不恼怒,笑吟吟地朝着她招招手,“看着你笑得这么开心,我也好开心,到底什么好笑的,说出来大家一起笑笑嘛。”
彩云听到这话更觉得江晚宁痴傻,更是笑得前俯后仰,其他几个丫鬟见江晚宁语气轻松不像有责怪之意,也放松了些,有的还跟着后边轻笑了起来。
“是不过来?还是听不懂本王妃的话?”江晚宁蓦的拉下脸喝道。
她这般疾言厉色让其他几个丫鬟登时一愣,皆收起了嘻嘻哈哈的神情,唯有彩云还是那般放肆。
“既然想笑,本王妃便让你笑个够。”
江晚宁轻哼一声,起身走到彩云身边,没等她反应过来,手里三枚两寸长短的银针扎进了她的两腮处。
“王妃你做了什么。”彩云只觉得脸颊一阵刺痛,紧接着面露喜色的捂住了嘴……
“没什么,不过是听你笑声爽朗,感染力强,想让你多笑一会儿。”江晚宁说着用意念拿出一枚维C片快速抛进她嘴里。
“啊哈哈哈哈…王妃你给我吃了哈哈哈,吃了什么……”彩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两腮发酸。
“这个叫‘含笑半步癫’,吃了以后人会不停地笑,并且不能像平时一样走路哦,必须得双脚同时离地蹦着走才行,不然会即刻暴毙的。”江晚宁一本正经的解释着,“不信的话你大可试试看。”
众人见她神色严肃且认真,彩云确实一直在不受控制的大笑着,心里直犯嘀咕,皆默默退后几步远离彩云,生怕自己被波及。
“哈哈哈…王妃…哈哈哈…我不想笑了……”
彩云不可抑制的狂笑着,整个房间里回荡着她逐渐失控的笑声,这会儿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脸颊早已酸疼不止,下巴都快被笑得脱臼了,肚子也笑得发酸发疼,可她却根本停不下来。
她想走到江晚宁身边求饶,但想到江晚宁的话又不敢按照正常的方式走路,只能捂着肚子双脚离地,一步步蹦到江晚宁身边。
她姿势搞笑,模样滑稽,但此时房里的其他婢女没有半点轻松愉悦的心思,每个人都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生怕自己会成为第二个狂笑不止的彩云。
“王妃…哈哈哈、求求你……哈哈哈、奴婢不想笑了……”彩云泪流满面的笑着,捂着笑得酸疼的肚子,跪在江晚宁脚边求饶。
江晚宁双手环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你不是觉得本王妃是个痴傻的没见过世面的丑女,很想嘲笑吗,既然想笑本王妃就成全你,让你笑个够。”
“笑、笑够了…哈哈哈…奴婢笑够了……”彩云痛哭流涕的笑着,她现在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只想快点结束这个折磨。
江晚宁没再看她一眼,像是自言自语般轻声道:“忙了一个早上,还没洗漱用膳呢。”
“奴婢侍候王妃洗漱。”
“奴婢帮王妃更衣。”
“奴婢去传早膳。”
……
剩余几个婢女不敢再看热闹,自发的认领了各自的任务,心里不敢再怠慢这位新王妃半分,慌忙不跌的将江晚宁侍候的舒舒坦坦。
阎王易见小鬼难缠。
往后她是要在睿王府生活的,今日虽说她说服了谢辰瑾留下她一条命,但这往后想要在王府内站稳脚跟还是需要看她自己的。
她总不能像原主在相府翠微园那般,被人踩在脚底下欺负。
不知过了多久,彩云笑晕了过去,没有江晚宁发话,进进出出的婢女们好似看不到地上躺了个人一般,皆低着头脚步匆忙的忙碌自己的事情。
江晚宁慢条斯理地用过早膳,缓步走到彩云身边将她腮边的银针拔出来。
虽说她能用意念变出医药用品,但还是要秉承不能浪费的原则的,对付彩云这种人,一颗维C她都觉得浪费。
“来人,把她拖下去。”
江晚宁吩咐后,才有两名婢女过来将彩云抬了出去。
有了彩云的前车之鉴,剩余的几个婢女在忙完后规矩地站到江晚宁面前,一一行礼。
为首的丫鬟约莫十八九岁的模样,圆圆的脸看着很有亲和力,她率先开口道:“奴婢碧叶见过王妃。”
有了碧叶打样,其他婢女也依次上前行礼,简述自己的职责范围。
江晚宁看似随意的听着,她从江府出来时刘丹梅只把杏儿作为陪嫁送了过来,若不是自己生活不便,她不会想着去问谢辰瑾要丫鬟的。
毕竟在这个纯手工的时代,单是烧一杯水,洗一个澡都得从生火开始做起,她没必要在这样的琐事上浪费时间。
并且若非彩云太过放肆,她也不想随意惩治旁人,但人都是有劣根性的,一旦彩云这事儿她没反应,往后其他人只会更加放肆。
她对丫鬟的要求并不高,穿越电视里出现的与丫鬟们打成一片,把她们当姐妹什么的,她都不需要,只要这些丫鬟们能安分一点,能让她生活上方便一些就行了。
听完丫鬟们自我介绍完毕后,江晚宁问了些王府规矩之类的话,便说要午休遣散了丫鬟婆子。
碧叶面上不显,从江晚宁处出来后便转身进了谢辰瑾的书房将晨间的事一一汇报,连江晚宁说话时脸上是何神情都描述的一清二楚。
她是王府的人,唯一的主子只有王爷。
今日早上她出现在江晚宁面前之前,她就已经被思明交待过自己要做些什么了,那就是监视新王妃,将她的一举一动日日禀告。
江晚宁的银针谢辰瑾是切实领教过的,什么‘含笑半步癫’肯定是她趁着彩云不注意给她下了针,控制了彩云的笑穴罢了。
不过谢辰瑾还有些不解,这个女人仅是询问了一下王府规矩?其他的都没有过问么,看来警惕心挺强的,还得继续麻痹她才会慢点显露出自己的真实意图。
“下去罢。”谢辰瑾挥退了碧叶,单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下。
“阿瑾这便是你的不对了。”一银白色锦袍的男子晃着扇子从屏风后走出,他看起来五官清秀,举手投足间自带洒脱不羁,一看便知出身于富贵家族。
“哪有你这样的夫君,当面答应别人撤走暗卫,后脚就安插了丫鬟贴身监视的。”容行合上扇子摇晃着脑袋道,“让人笑晕过去,你这个新王妃的脑子确实不同凡响。”
谢辰瑾白了他一眼,哼道:“本王的家务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前些天让你查的事情你可有了眉目。”
容行走到案几前,顺手拿出一根毛笔在手里把玩着,笑道:“我容行出马怎会失手,我已经查到你那解药偏方是谁开的了,不仅如此,我还将那人请了回来,此刻正在我京都外的城郊别院里。”
自从谢辰瑾得到能缓解他毒发的偏方后一直在差人寻找开这药方之人,在他看来此人若能缓解他毒发的症状,那便有可能为他解毒。
至于江晚宁,不过是他寻求解毒之路上临时出现的细小变故罢了,既然她说能为自己解毒,那便暂时先养在王府里。
“去别院。”谢辰瑾整了整衣袍道。
还未等他站起身,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闪到他身后……
这黑影速度极快,几乎没人看清他是怎么从屋外飞进来的。
容行撇撇嘴,打开扇子在鼻前扇动着,骂骂咧咧道:“祝言,下次过来之前能不能焚香沐浴换身衣服,瞧你一身血腥味儿,熏死爷了。”
祝言下意识往窗子边靠拢几步,让窗外的风带走自己身上的血腥气。
谢辰瑾抬眼看了看来人,挑眉道:“处理好了?”
“嗯,已经彻查清楚,昨夜共五十三名刺客,王府内有四个内应,这些内应是熟脸,至少在王府潜了两年,且身上没有任何标记,嘴巴很严,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没撬开他们的嘴,有两个受不住酷刑咬了牙槽的毒药,死了。”
祝言解开脸上蒙面黑巾,拱手禀告。他五官刚毅,浓眉大眼,肩膀很宽,看上去是个孔武有力的硬汉子。
两年前,正是谢辰瑾战场受伤从前线回府的时间,看来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人趁乱在王府里安插人手了。
“真是枉费他们处心积虑了。”谢辰瑾调整坐姿,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敲着。
气氛突然紧张了起来,容行和祝言面面相觑,不由地放慢了呼吸。
他们三人自幼相识,这些年来不管谢辰瑾是征战沙场还是回到京都,他们都紧紧跟随在谢辰瑾身后,与其说他们是下属的关系不如说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饶是关系亲密到这个份上,在谢辰瑾气场全开时容行与祝言也不免被他的气势震撼,忍不住想要俯首称臣。
而谢辰瑾此刻只觉得悲凉,想他自出生以来顶着‘睿亲王’的名头和先皇的遗愿,克己复礼,时刻谨记着自己的本分,不敢随意捷越,一心想着辅佐自己胞兄,当今圣上。
为了保护大凉国土,让兄长的皇位坐的更稳固,他十三岁便投身军营,从一个小兵开始做起,直到成为大凉最年轻的战神威震四方,令邻国匪人胆寒不敢随意进犯大凉。
可就在他舍身保家卫国之时,他的兄长,他的侄儿,他用血肉之躯用来保护的人却将他视为猛兽,提防他趁着他命悬一线的混乱之际,安插杀手在他身边,甚至不惜在他新婚之夜对他下手……
看来这些人很害怕他有子嗣。
看来这些人分了他的兵权,让他这般病弱残躯还不够,还要断了他的后!
谢辰瑾眼眸微敛,神情平静,无法看出他在想些什么,沉寂半晌后,容行清了清嗓子试探道:“今儿个还去别院么,我看这天色已晚,夜里寒气重,你若贸然出府怕是会诱发咳疾,不如明天再去罢。”
“你放心,我会好好招待那位神医的,也不会轻易透露你睿亲王的名号,只说府里有人有疑难杂症,特请她过来的。”
容行絮絮叨叨的说着,刻意缓和着气氛,祝言见状准备告辞。
他刚打开书房门,一个瘦小的身影‘嗖’的一下从他咯吱窝下窜了进去。
“何人擅闯王爷书房!”
多年来的习武生涯让祝言的肢体反应极为灵敏,他条件反射的反手一抓,将人影从地上提溜了起来。
“我是睿亲王妃,快放我下来!”江晚宁没想到她会被人拎起来,龇牙咧嘴地瞪着祝言。
她大半个时辰前已经过来了,可书房外边的侍卫一直拦着她,说没有王爷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进入书房重地。
她想过让人传个话什么的,但那些侍卫对她的话视若罔闻,好像根本不认识她一般,黑着脸站在门口硬是不让她靠近书房一步。
好容易等到书房门从里面打开,她趁机溜进来却又被人给拦住了。
祝言见惯了沙场生死,看见她脸上的伤疤眼睛眨都不眨,回头瞅了瞅谢辰瑾,见他点头,这才将江晚宁放下来。
“谁让你过来的。”因着方才的思绪谢辰瑾语气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江晚宁一双黑亮的眼睛滴溜溜的从这三个男人面上扫了一圈,意识到自己来得好像不是时候,但这厮的脾气阴晴不定,趁着这会儿有外人在他不便动手,她还方便开口些。
“我也不想过来打扰王爷的,可臣妾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同王爷商量。”
江晚宁走到谢辰瑾面前十分恭谨的行了礼。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先把礼节做到位,哪怕谢辰瑾心情再不好也不能发在自己身上。
“你能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谢辰瑾见她这般知礼守节轻挑了下眉,这个女人有诈。
江晚宁堆着笑:“按照习俗,大婚三日后女子需要回门的,请问王爷会跟着臣妾一同回去吗。”
“不会。”谢辰瑾回答的利落干脆。
江府偷梁换柱,私下替嫁,他现在不铲平江府已经是忍耐了,这女人居然还喊着他一起回门?!怎么想的!
“好的,那请王爷将出府腰牌给臣妾罢,臣妾自己回去。”江晚宁脸上挂着笑朝谢辰瑾伸出手。
出府腰牌?
饶了这么一圈原来是想出府,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想出府做些什么,联系何人。
“喏。”谢辰瑾十分好说话的拿了一枚腰牌递给江晚宁。
江晚宁接过腰牌后福了福身退出了书房。
若不是因为碧叶说若想出府必须找王爷报备,必须要有出府腰牌,她才不会过来找这个臭着脸的死病娇!
如今出府腰牌在手,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谁还管回门的时候这厮在不在。
回门嘛,她是真想回的,她不仅要回门还要带着一份大礼回去。
在王府好吃好喝的养了两天后,回门当日,江晚宁老早起床,让杏儿和碧叶给她梳妆打扮。
“好好好,就这样,美得很美得很。”
一番收拾后江晚宁满意的看着镜子里头戴着十枚金钗的自己,准备出发。
碧叶苦着一张脸,踌躇道:“王妃要这般模样回门?不若奴婢再帮您换个妆面首饰吧。”
哪有人一下子就把十副首饰妆面全带在头上的,更何况王府的这些头面都是皇宫里按照亲王妃的规制打造的,各个价值连城,走在外边随便丢个手镯都不得了。